约莫二十多分钟后,靳哲阳疾步回来。
他隔着人群,眼睛远远盯着祁之乐看,突然脚步慢了下来。
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市井早晨,喧闹嘈杂,环境脏乱,她坐在低矮的木凳上,两只手环抱着垫于腿上,面前是一张渍着油污的掉漆桌子,很乖,她时不时会朝别的桌子瞅一瞅,看旁人一家几口吃早饭的情景,再神色淡然的移落视线,转向别处。
孑然一身,孤孤单单。
难言的情绪上涌,靳哲阳急忙跑到她身边。
祁之乐闻声抬眸,和他的眼神交汇,她说,“给你发短信了,让你别着急。”
“没看见。”靳哲阳头发长长了,经风一吹,有些乱,拨楞两下。
“你把苟叔送回家了?”
“没,在小区门口坐着看人下象棋呢,他爱热闹。”
“能行吗?”祁之乐想着他晃晃悠悠走不稳地身影,略显担心。
“他心里有数。”靳哲阳说,“吃什么?我去买。”
“牛肉汤。”
“饼丝?”
“嗯。”
“等着。”
很快,他端着两碗牛肉汤回来,递到她面前时,祁之乐伸手接,“小心烫。”靳哲阳话音没落,看到她左手高肿的大拇指,攒眉问,“手指怎么了?”
“不小心扭着了。”
“看医生了吗?”
“没有。”祁之乐说完,莫名觉得心虚,补了句,“今天周日呢,医生不上班。”
“怎么扭的?”靳哲阳看穿,捞着她的手检查了一下,他常年打篮球,球场上见多了人受伤,懂得些处理措施。
“就昨天运动会,接球的时候,被球砸到了。”
靳哲阳想起了刘万张发给他的那个投篮视频,怪不得她要翘着大拇指呢。
“当即没做紧急处理?”
“当时没感觉到疼。”
“不疼?”靳哲阳声音冷然。“会不疼!”
祁之乐抿了下嘴唇,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