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反应很快地说,堵的是长高五厘米,我才长高了四厘米。
他气定神闲地说,你没量准。
她反驳,他反弹反驳,两人抠着五厘米的字眼,辩白了一下午也没得出个所以然,待天黑送她回家,走到路灯稍暗行人稀少的路段,他突然一个大跨步转身与她面对面站定,弯腰朝她嘴巴小鸡啄米似的啄了一口。
触碰后随即分离。
她懵掉一秒,情绪上来,又惊又怕又羞又臊,指责他耍无赖。
他嘴上占了人便宜,嘴上也不饶人,他气急败坏地说,我无赖,我要是无赖能跟你只拉拉小手,早做更过分的事情了。
当时年少,未涉人事,只能浅薄的听出了他语气里几分的调戏和玩味,如今细想来,他的话里原来暗含着克制和知分寸。
因为大了她三岁,保护她成了他作为男人的责任。
所以,三年里,他们除了搂搂抱抱和偶尔意犹未尽的接吻,没做过更出格的事情。
……
有点想喝汤了。
祁之乐把车停在牡丹公园的停车场,下车徒步往龙鳞路走。
边走边打量周围的环境,一如记忆中的模样,整条街全是餐馆,只不过饭馆的门面因为装修上了年头,墙皮斑驳显得破旧了,常常东西破了,便会让人有脏乱的感觉。
这些店都是个体经营的小本生意,店面里的空间很小,融不了几张桌子,店主们充分利用门前的林荫道,依次摆上折叠桌椅,供客人使用。
所以放眼望去,一众人坐在街边津津有味地吃早饭的场面分外壮观。
她进的街口不对,绕了远路,走好久才看到南关小碗牛肉汤的店牌。
人很多,没有空余座位。
正思考着是要等一会儿,还是买了打包带走回家喝,身侧突然砰通一声响,随即传来小孩哇哇地哭声。
她扭头看,原来是个三岁左右的男孩,坐凳子不老实,摔倒了,孩子的妈妈扶起他,瞪着眼睛凶他,孩子吓哭了。
妇女说的方言,祁之乐听不懂,就收回了视线,但收回视线的余光里,突然瞄到斜对面几步远的电线杆背面站着一个人,背影有些熟悉。
她定眼去看,发现是靳哲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