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玥对于发烧的手段就是出点汗好得快。一床不够,再拿一床好了。
“你要闷死我吗。”重重地压上两床被子,她听见下面传来一个无可奈何的声音,“我本来就在上火。”
她赶紧又把被子都掀开,不小心连原本盖着的一条毯子都给掀了一半。聂未盯着她,她道一声歉,又给他直盖到下巴,掖好。
“扔地上就行了。”见她又要哼哧哼哧地把被子抱走,聂未翻身坐起,“把绿豆汤拿过来。”
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对她颐指气使,予取予求。
闻人玥立刻端起碗,舀起一勺,送到他唇边。
聂未原打算一饮而尽,没想到她居然主动要来喂,一愣,便张嘴喝了。看他喝下去了,闻人玥道:“味道可以么。”
凉而不冰,甜而不腻:“嗯。”
聂未的床是定制的,很长很宽,闻人玥怕滴到床上,就脱鞋上去,盘腿坐在他身边,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完了:“还喝吗。”
聂未摸了摸鼻子,放松地倚在床头,大腿隔着毯子碰到她的膝盖:“嗯。”
闻人玥下床去盛,一连喂了三碗。一个心无旁骛贴身照顾,一个就好了七八分:“你也喝一点。”
“知道了。”担心小师叔还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她其实并没有胃口,“小师叔再休息一会儿吧。”
聂未躺下去,听见拖鞋啪嗒啪嗒地踏在地板上,轻轻地关上门。
一片幽静,他又闭上了眼睛。
时睡时醒,竟然梦见了暌违已久的父母。
记忆中身为军人的母亲总是冷静认真,一谈到时事立刻激情四射;而身为商人的父亲正相反,整天玩世不恭,只有在谈到音乐时才会认真专注。
一个理性行先;一个感性挂帅。那么不同的两个人,居然成为了一对感情甚笃的恩爱夫妻。
作为长子,他知道的太多。作为长子,他关心的太少。作为长子,他可以冷静分析——迥异的个性,吸引了对方。包容关爱,休戚与共,更令婚姻常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