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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说了很久很久,他只回了三个字,简洁有力。

“知道了。”

真是惜字如金。

他挂断电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空服又俯身问他:“聂医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将座椅放平,盖上毯子,聂未闭上眼睛:“从现在开始,我需要绝对安静。”

一下飞机,院方已经派车来接;回到医院,立刻受到热烈欢迎:“聂医生,你又可以向高难度外伤手术挑战了。”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兴奋:“我有一件大型行李尚在机场,请速速派人取回,不能有任何差池。”

在消毒间待命的林沛白,一见聂未换了手术服过来,便激动地递上软刷,一鞠到底,行个大礼:“师父请用。”

对,聂未已经开山收徒。

曾一度有十二名成绩优异的医学生都投至他名下。在授业的过程中,他自己陆陆续续赶走了八个,又有三个忍受不了师父的冰冷脾气而主动离开。

其中一名享有校花美名的女孩子是在久攻不克的情况下,选择了放弃:“师公伍宗理是儒派国手,生前对伦常辈分十分重视,一定是师父过不了自己心底那关才不接受我,不是我的问题。”

聂未根本不予回应。

现在只剩下林沛白坚守阵地。

聂未接过软刷。

有护士在旁取笑林沛白:“小林,你真是五年如一日地狗腿。”

林沛白今年二十八岁,在聂未门下五年,聪明伶俐的他已经明白做聂未的徒弟,不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还要狗腿常人所不能狗腿,自嗨常人所不能自嗨,否则一早冻伤冻死:“我和师父这叫做举案齐眉。各位美女学着点啊。”

于是大家都吐了。

进了手术室,又遇到另一个不老活宝——沈最,沈麻醉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