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澎湃的情感此刻呼啸而来,卷走一切,令应思源脑中只剩空白。
时间不断流逝,手术人员都觉出了不妥。应思源一再深呼吸,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行。叫二区的邓医生……”
聂未口罩上方两只乌沉沉的眼睛望着冷汗涔涔的应思源:“我来。”
他坐于显微镜前,执起手术器械,用与平常差不多的时间止了血,缝补了血管,取净了血块,再三检查后合上头骨。
每个步骤都有条不紊,沉着冷静。
但这已是他做过最漫长的手术。
术后闻人玥转入特护病房观察。
检查显示脑内所有出血点已经清除干净,大家都持有乐观态度,除了应思源与聂未。
次日凌晨三点,聂未做完一台急症手术,过来特护病房查看。
她还未醒,呼吸机已经撤去,体征正常,仿若沉睡。
护士汇报一切正常:“看她样子安详,总觉得下一秒就会醒来。聂医生,你的脸色很难看。是否太累了?”
当天晚上,应思源和聂未支开护士,带了一位老人来探望闻人玥。
伍宗理的帕金森病发展非常迅猛,已经不良于行,只能坐着轮椅来看昏迷不醒的外孙女。
“不乐观。”虽然已经六年不摸刀,但他有丰富经验,亦如是说,“可能,就这样了。”
做过一次电极植入的他,病情仍然持续失控。手足抖得厉害,只是想摸摸外孙女的脸,可是却控制不住力道。
脸颊被猛戳了一记,闻人玥一点反应也无。
“她已经长得这样大了。这么美,和她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