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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我当年测荧光值,几百个管子加过去,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了。那比这更不稳定。”

“薛老师,您真夸张。”

“怎么,你挠墙不夸张,我泪流满面就夸张了?我看你这次的细胞和你一样,状态不太好啊,重复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那怎么办?张教授要我这个周末就把数据交给他。”

“时间是紧了一点,赶快把细胞状态调一下,争取明天再做一次吧。”

“唉,实在不行,就把第一次的数据给他算了。”

“同学,这可不行哦,不要弄虚作假。”

“我都博二了,再没文章咋毕业呀!”

“同学,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发文章这事儿,有惊,无险。我都能毕业,你也一定行。”

她总是这样温言软语地劝慰那些做实验的学生。有一次卓红莉问她,为什么读了博士却想做工程师,她的回答倒是很爽快。

“我不适合搞科研,没多少想法。能掌握一门技术就不错了。而且我们学校的共享仪器中心可是朝九晚五——唉,果然工作不容易呀。”

虽然这样说,她从不曾消极怠工,无论工作到多晚,早上都能准时出现在实验室,只是有时拖着她那个大电脑包,显得憔悴。

后来这样久了,卓红莉就问她,这样工作难道不怕没时间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