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嫦娥一口气噎住,讪讪:“大倌。不要拿我们小老百姓开玩笑。”
缪盛夏本是好心想令气氛轻松些,纡尊降贵来插科打诨。没想到叶嫦娥心中本来就忐忑,经不起他的刺激,再不敢说话。
和那个傻婆娘“结婚”还没几天,他也变得愚不可及:“算了。当我没说。”
雷再晖坐直身体,牵着钟有初冰凉的小手,开口了。
“伯父,叶姨。不知有初有没有在你们面前提起过我。”
钟汝意不置可否。叶嫦娥一愣——有初现在长大了,在这方面十分含蓄:“她提起过你。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她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提起过其他人。”
她隐隐有些女性的直觉,知道雷再晖要说什么了。她固然不会有任何意见,但钟汝意呢?他会不会发疯?
“那我接下来说的话就不会那么唐突了——”雷再晖道,“伯父,叶姨。你们是有初至亲的亲人。我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征得你们的同意。”
钟汝意紧紧攥着拳头不发表意见;但叶嫦娥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颤:“请讲。”
雷再晖又客客气气转向缪盛夏:“正好云泽稀土的缪先生在这里。请你为我做个见证。”
缪盛夏立刻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钟有初你这个傻丫头,这个男人想要得到一辈子牵着你的许可,你却在为父亲的疯言疯语受伤难过,浑然不觉。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大怒,会发飙,可是这些狂躁的情绪在气定神闲的雷再晖面前,全部黯然失色——雷再晖马上要做的事情,他缪盛夏在两年内绝对不可能做到。
他难道不希望那个吃了一鼻子一嘴雪的洋娃娃得到幸福?刚才父女间的龌龊大家有目共睹,她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家里有何快乐可言?
大不了,过两年再把她抢回来。
纵然心内百般煎熬,缪盛夏仍点了点头,拿出云泽稀土主持者的气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