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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嘛?”今晚佐肴话题令她消化不良,于是有些不客气。况且他们俩家鲜少融洽和谐地串门子。这封雅颂跑到她家来展示良好家教绝非善举。

“好极了,我上厕所。”封雅颂一跃而起,冲进一团热气里。

“贞贞,你说话怎么这样横。”林芳菲一边教育女儿,一边将热好的剩饭端出来,“小封呀,阿姨不知道你会来,将就吃一点吧。”

这叫没有准备?林芳菲不仅仅汆了个丸子汤,把准备明天吃的腌排骨还炸了两块,精心配了甜辣酱。

她低声对女儿传达最新八卦:“喏,被你陈阿姨赶出来了,饭都没吃。贞贞,你看爸妈多开明,我们家讲道理。”

封雅颂第一次坐国内飞机,第一次坐国际航班,还有去非洲那两年,哪次陈礼梅都吵得沸反盈天,最后还不是拦不住。一把年纪了还娇滴滴,林芳菲看不惯。

“利永贞,你现在就开始用防掉发香波了?”封雅颂从厕所出来,“没什么用啊,我看洗手池里都是头发。换一种吧。”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利永贞顿怒:“妈!”

但林芳菲只是打眼色叫她注意涵养:“贞贞,说过很多次了哦,洗完头要把水池清理干净。”

你可以说利永贞没有胸,但你不能说她没有头发。这是她的死穴,一扎就炸:“封雅颂!你要是能去得成北极,我跟你姓!”

利永贞一摔门,蹬蹬蹬跑到楼上封家去。楼道里还回响着她的咆哮:“我去不成你也别想去!大家一拍两散!”

陈礼梅正打电话对远在山西的老伴封大疆哭诉:“你快回来吧!这个儿子我管不住了!……请什么保姆?我不要保姆,我要儿子!”

铁门被拍的山响,吓得她小心肝一阵猛跳。放下电话去开门,瘦骨嶙峋的利永贞站在外面,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陈礼梅紧了紧睡袍,把邻居让进来。自己去厕所拿毛巾和电吹风:“怎么洗完澡不吹头发呢,小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