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炕上,钟玲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需要离开家,到能教你打球的地方。”
“每天训练十个小时,甚至十二个小时。”
“一年回一次家,最多最多两次。”
“节假日也几乎不放假,也得练。”
“会很寂寞,很枯燥,没有很多朋友。排球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只有它一直陪着你。”
“会被教练骂,会输球,有时会很难熬,有时还会绝望。”
杜迦行描绘了打球的生活,每天都要训练很长时间,没有朋友很孤单,一年只能回来一次,这些钟玲都觉得没什么,因为她们村那些出去打工的人一年也只能回来一次,平常也很累,经常加班,有一次她听到哥哥说他连着加班了两个月都没放过假,简直快要累死了。
至于朋友,她现在也没有,伙伴们都不和她玩,她总是一个人。
但是杜迦行说要是她想打球,过几天就得跟着他去南江省,他会给她找个学打球的地方。
虽然她决定打球,但觉得真正打球好像离自己还很遥远,没想到马上就要去外地。她最远去过的地方就是镇上,南江省在哪儿,那儿是什么样,她一点都不知道。那儿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没有爸妈,也没有同学。
想到一个人离开家去外地,钟玲感到极度的恐慌,她不想离开家,不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在这里,她虽然没有朋友,但她有父母,而且对花山的一草一木她都很熟悉,它们就是她的朋友,看到花山,她就觉得很亲切,心里就踏实,而想到要去外地,她就心慌,就害怕。
“现在就要去吗?不能,等等吗?”钟玲记得自己这么问杜迦行。
“我没有很多时间,而且我也不能一直这么闲。”杜迦行声音温和,态度却很坚决,想了想杜迦行又说:“钟玲,我知道你还很小,但是要想打球,要想成功,”
停了一下他说,“要想早点挣到三千块,你就要立即开始学打球!”说到三千块,杜迦行的嘴角微微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