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梁晔一个人平和了很多, 但今晚似乎又起苗头来。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问越宁:“跟你说接下来什么打算了吗?工作怎么安排?”
然后越宁真情实感地嘲笑了他一番,“合着你没问出来啊, 拿我当工具人?”
梁晔一直都知道顾雯在哪里, 做什么,他缺的也不是一张机票钱, 客观条件都推动着他,唯独没有一个主观的理由。
梁晔收了神色:“你笑完就说。”
“回来升二把手了,人厉害着呢。”
梁晔点头,脸上忽然也有些笑容,“骨气比谁都硬,干不成事儿不舍得回来。”他了解顾雯,无论在什么地方,一定要跟所有轻视她的人叫板,跟生活叫板。
“怎么了。”
“她什么都不跟我说。”
相比于他刚和顾雯在一起的时候讳莫如深,顾雯走了以后,他反而跟越宁说很多。原因无外乎别的,对方是唯一跟他共识那个人的,不然他真的很孤独。
“我想知道你是觉得遗憾,还是——”越宁的话只问到一半,就被梁晔打断:“我爱她。”没有一天停止过。
他一遍又一遍地复盘,人究竟是怎么作死走到这一步的。他不允许别人轻视她,污蔑她,可双人对抗中,自己对她的伤害最多;那么多次机会,他们可以把话说清楚,他知她缺什么,在心里早就付出了,直接承认不就好了?
越宁说:“说实话我钦佩你前几年在事业上不择手段的狠劲儿,男人做事业就应该这样。”然后他又说:“但是你这股劲儿对自己人,挺不是东西的。”
梁晔知道,但又说:“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在用心过日子。”
“啧。”
梁晔手指撑了下额头,忽然道:“老越,我逐渐感觉到,自己年轻不再。”尤其在身边的人离开,他的心气儿也没了,没法再消磨下去了。
比他还大的越宁敏感了,“哥们儿说什么呢,脸在江山在,况且你是富豪。”
顾雯喜欢的要素他都有,越宁认为他的胜算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