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车都处理了,却没有把他们在一起生活过的痕迹抹去。
他不相信顾雯没有爱过他,也始终觉得这是他们共同的家。
他躺在铺着白布的沙发上,听雨滴拍打玻璃很好入眠,睡了一个长长的觉,醒来房间早已变暗,不知何时。
他再次心痛无比,却又痛苦地安定着。
走不出来,干脆就不走了,他没想过算了,无非是一天天,或是一年年地等,总归能知道结果。
顾雯辞职后,去了一家咨询公司,风生水起,之后没给亲友音讯,也始终没有回国。
梁晔知道她以前最不愿意离开北京,从小到大的地方给予她安全感,终是在举目无亲的地方开启了生活。
又到一年的夏天,蝉鸣不止。
公司开完会,越宁把一张手写的请柬放在放在梁晔的办公桌上,戏谑道:“梁总,就算日理万机,也得拨冗前来啊。”
结婚这事在梁晔的生活里变得稀奇了,他捡起来看一眼,还没反应:“什么东西?”
越宁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凿了一块儿齁贵的茶饼,开始暴殄天物地冲泡,“哥们儿要结婚了。”
虽然还是工作时间,可他因为太兴奋,已经自觉转换了身份。
“和谁?”梁晔问。
“你说呢?”
梁晔说不了,因为他的确不知道。越宁这些年谈了不少恋爱,每一段都挺认真地去相处,可都没有结果。
兜兜转转,是跟失联多年的旧友修成正果。
对方是个会计师。两人在工作上有交集才开始接触的。人成熟了就是好,褪去幼稚,足够体谅和坦诚,一步到位,包括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