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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车怎么一脚油门启动的。

等她意识过来,她已经驶离了停车场。

信合酒会的地点在郊区,此时此刻,路上既没有行人也没有车流。

林舒忘记了开导航,有些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着,专心地看着路牌上的路名,直到红灯让她不得不停下来。

人一旦忙起来,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重压之下连喘息都费劲,甚至不会有空去消化情绪,然而一旦时间空出来,这些被迫压下的情绪就会找准机会反扑不死不休。

等红灯的这个刹那,林舒无法再用辨认路线转移注意力,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

生气、愤慨、尴尬、屈辱以及委屈,像地震的余震一样,在短暂的平静后,更来势汹汹,摧枯拉朽般仿佛要摧毁林舒。

许诗嘉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内心一直有着白月光初恋,甚至对方已经怀孕,两人好事将近,又怎么敢来这样招惹自己?

他把自己当成多随便的人?

随便到可以毫无芥蒂毫无道德感地介入别人的恋情甚至潜在的婚姻?

林舒想起许诗嘉刚才那一脸游刃有余和理直气壮的笑,内心翻腾着被火炙烤般的煎熬。

他那么对自己,就根本没有害怕过后果。

既没有拿出对老板的尊重,也没有给予林舒作为一个年轻女性应有的礼遇。

是有多笃定自己不会报复他才能那么放肆?

是觉得自己不敢反抗吗?

即便喝了酒,但许诗嘉既然能认出自己,必然没到全然失去理智和思考的地步,可他完完全全用对待玩物的态度在对待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