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傾微笑:“我算是他的監護人之一。”
第一句話就翻車, 教練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咳!不好意思,您好……說起來, 您剛剛在那邊看瞭多久?”
易傾看瞭一眼沈昂落水的方向。
水裡黑乎乎一團,是潛在水底下不願意出來的沈昂, 像隻把頭埋進沙漠裡逃避現實的鴕鳥。
易傾心裡覺得有點好笑, 但臉上表情很鎮定地回答瞭教練的問題:“大概從沈昂上岸開始看的吧。”
教練倒抽一口冷氣,把手裡的本子往腋下一夾, 認真地開始跟易傾解釋:“這位……”
“我姓易。”易傾善解人意道。
“易小姐,其實我們平時訓練不這樣的哈。這幾天是因為近期沒有比賽, 而且呢又快放暑假瞭,孩子們心野,就沒和平常一樣拘束他們,讓他們玩得開心一點點。”教練說說停停, 每個句號都要停下來觀察一下易傾的表情。
易傾態度隨意地頷首,又指瞭下沈昂:“我能過去那邊嗎?”
教練連連點頭:“當然可以。”
他緊跟在易傾身後,決定說點沈昂的好話來獲得這位外表看起來實在過於年輕的監護人的滿意:“沈昂平時訓練都特別努力,能吃苦,他的成績也是大傢都有目共睹的。我當教練這些年,見過很多有天賦的苗子,但沈昂的才能仍然是獨樹一幟的……”
就像絕大多數的傢長一樣,易傾確實喜歡聽別人誇沈昂,她邊聽邊走到沈昂落水之前站的地方,看瞭一會兒,又蹲下身去盯著水裡沈昂被扭曲的身影。
教練舌綻蓮花,狀態奇佳,越說越打開話匣子,講瞭半天,連泳隊的安全措施都開始進行說明瞭。
沈昂就是在這個時候從水裡浮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