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傾再度發問以前,她註意到坐在對面的沈昂扒飯的動作更低瞭一點,好像對這個話題感到無所適從一般。
大概是才十八歲,被和大瞭好幾歲的她扯在一起被開玩笑,覺得困窘吧?
但以他的身材,再怎麼蜷也還是很大一團。
笑死,根本縮小不瞭存在感。
易傾友善地替沈昂解圍:“沈越沈昂都是我看著帶著長大的,就和我親弟弟一樣,不會對他們倆出手的啦。”
這句話仿佛就像是道防空警報似的,一拉響的瞬間,桌上的其他四個人不約而同地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瞭易傾。
易傾腳底板頓時漫上一種自己剛開始工作、每一句話都怕得罪別人的緊張感:“……?”
沈父沈母深表失望。
“本來還想親上加親呢。”
“就是啊,這個年紀瞭我也不想再生一胎……再說萬一還是個兒子可怎麼辦!”
沈越則是打瞭個哈哈:“聽你這麼說,感覺好像一下子就回到瞭小時候。說起來,小時候的事情我還記得好多,比如那次我們偷偷跑到社區辦公室……”
沈傢另外三個人開始興致盎然地回憶過去時,易傾看向沈昂,發現他已經低下頭去繼續扒飯,好像剛才那一瞬不瞬的盯視是她的幻覺似的。
易傾試著給他夾瞭一塊牛仔骨,沈昂筷子頓瞭頓,擡頭一笑:“謝謝。”
正在喝茶的沈父不幸地正好看見沈昂的笑容,一個愣神發生瞭慘劇:“噗……咳嗐咳咳咳咳咳!!”
……
飯桌上的一片兵荒馬亂裡,沈昂把易傾夾來的牛仔骨送進嘴裡咀嚼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