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警局前面的一塊空地上跪下來,面朝著街道,脊背始終挺直,再不說一句話,隻偶爾看看手表,計算一下時間。
夜已經深瞭,氣溫一點點在下降,就連不遠處的鄒敏語也走進瞭車子裡面,路上的行人更是稀少。
岑暖隻覺得自己的膝蓋已經失去瞭知覺,雪花落在身上又化掉,冰水順著她的脖子一直流到後背,鉆心似的涼。
後來她的體溫逐漸變低,那雪便不怎麼化瞭,隻在她的身上聚瞭厚厚的一層,給睫毛凝上冰霜。
前方有一團光逐漸變大,有汽車行駛瞭過來,她迷迷糊糊擡眼去看,朦朧的光影中,一個身影走下車。
莘燁的西裝外套瞭件深灰色的大衣,黑色手套閃著皮質的光澤,看起來像是從某個正式場合匆匆趕來。
男人身材很是高大,夜色中五官更顯深邃。
風雪將他的衣角卷起,邁步近前後,他打開右手的長柄黑傘,替她遮蔽瞭一大部分的風雪與寒冷。
而後,就這麼靜靜陪她在雪地裡熬著。
目光所及便是男人裹在西裝褲內的筆直長腿,而他原本熨燙服帖的幹凈褲腳,也因為雪水的緣故,有些髒瞭。
岑暖輕輕呼出一口哈氣,內心忽然湧起強烈的好奇。
除瞭驚訝於他突然的到來,她更驚奇他的態度。
他不問她跪在雪地的緣由,也沒有不分青紅皂白拉她起來,淡定的像一個陌生過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