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到冬天瞭,房子冷的厲害,面條呼呼冒著白氣,岑暖專心致志埋頭吃,味道有些淡,她加瞭一點鹽。
周樹惠沉默瞭一會兒,也端起面前的那碗面條,初嘗到味道後,她愣瞭愣,而後繼續吃瞭起來。
時間仿佛倒流回瞭以前。
周樹惠一直都不怎麼會做飯,她這人沉默寡言,又加上紡織廠的工作很累,眉頭總是緊鎖著的,唯獨在吃到岑暖做得飯菜時,才會短暫地舒展表情,比平時多吃一碗。
其實人與人之間,未必非要用語言來表達感情,一些細小的表情和動作,同樣也可以傳遞出依戀。
等兩個人都吃完後,岑暖把碗筷收去廚房。
她重新走回來,說道:“舅媽,我已經知道你得病瞭,所以你不必瞞著我,也不必趕我走,我要留下來照顧你。”
周樹惠拄著拐棍站起來,用力打開瞭門:“你走吧,我這兒留不住你。”
岑暖的表情淡定:“咱們兩個都倔,你也倔,我也倔,最後比得就是誰比誰更倔,但你是比不過我的。”
說到這裡,她自嘲的笑笑:“要不是這樣,當初我也不會不聽你的勸阻,一意孤行去撞那南墻瞭。”
就這麼僵持片刻,周樹惠便不再說話,轉身回瞭臥室。
…
岑暖就這麼在舅媽這裡住瞭下來。
左邊那個房間是她以前住過的,陳設都沒怎麼變過,到處都一塵不染,看得出來,每周都有精心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