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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 尼卡 996 字 1个月前

屹湘点了点头。

是可怕。

层出不穷的鬼花样,目的不是喝美了,而是把人喝倒了。他从前仗着酒量好,并不介意跟人在酒桌上周、旋,其实从心里还是不喜欢这样所谓的“酒文化”。从不用人挡酒,也有几次差点喝出毛病来,他自己说过的,不勉强人喝、自己也不多喝……并不是这样的。

酒杯被侍应生收走了,她的目光没有了落脚处似的,一时间有些不自在,她悄声说:“我出去下。”

第二十七章 修竹风荷的屹立(十二)

仲夏夜,户外的风都像炉膛上方送来的。

屹湘刚刚在盥洗室清洁过的面孔,很快又蒙了一层水珠。被热风一吹,迅速的蒸发了。随之蒸发的,还有体内输送出来的酒精。草地中央有一架秋千,她坐上去。晃晃悠悠中,她仰头看了看天空,很黑,月不圆却明亮。月光莹洁,映亮了她,也映亮了她的心似的,只觉得这会儿,一透气,透的头脑澄净。澄净的一点杂质和影像也没有。

远远的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也有笑声伴着,只是很远,遥不可及似的。

她摸了摸身上,出来时什麽也没拿,只拎了一条湿手帕,是刚刚在盥洗室里洗了半天的。倒不是有多髒,而是那样重複的清洁一样东西的动作,不用思考不用动脑,能让她在酒精作用下乱跳的心快些恢複平稳。

秋千是藤编的,她的手顺着藤编的纹路摩挲着,细细的刺翘起,扎进指尖,一瞬,有点钻心的疼。看不到那根到底刺在哪儿,只是摁下去,疼。

她呆呆的盯了指尖半晌,想起出来也有一会儿了,怕里面担心,起身往回走。

青草地边的石栏上,伏着的人,身形瘦长。影子则被斜射的光拉的更长。人有影子伴着,不知为何看上去,却显得更加的孤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