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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 尼卡 1005 字 1个月前

这悼词是她在飞机上便开始写的。写了撕掉,写了撕掉,将一本笔记本撕的只剩下了封皮,仍没有写出完整的字句来。

ura派joanna到机场接她,原本是要将她接到公司安排的住处。她却说自己在纽约有落脚处——当她站在大门口,按响门铃,熟悉的声音,让她觉得恍如隔世。陈太已经在等她,将她接进屋中。

她房间里的摆设都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包括那未完成的画,没有来得及清洗的颜料盒中,干涸的只留下表面龟裂的颜料。

陈太似是知道她回来是为什麽,贴心的让她独处,并不打扰她。

长途飞行之后,她毫无睡意,也没有多少疲惫感。

将房间里的杂物一一收拾好。在清洗颜料盒的时候,弄的洗手池四处都是颜料,各种各样的色彩混合到最后,总会呈现出灰蒙蒙的紫色来……有几滴水崩到眼睛里,她擦拭着,脸上便有了一点两点灰蒙蒙。

后来她便站在衣橱前搜寻着合适的衣服。

出席葬礼的,黑色的,她一一挑拣出来,坐在一堆黑色衣裙当中,发呆。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衣橱中竟然有这麽多的黑色调衣物。

选了很久,也没有选出要穿哪一件去葬礼。有一件专门参加葬礼的小礼服,还被vcent批评过,说那是奥黛丽赫本在蒂凡尼早餐中穿红了的channel裙装,赫本穿上像贵女、她穿上就像女仆……她捧着那条裙子对着镜子开始笑,笑的两行清泪滚落,直到陈太像往常一样在楼下叫她下去吃饭。

她走下去的时候,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邬家本坐在餐桌边,见到她,站起来,周到的替她拉开座椅,未语先笑,笑容淡而温和,说:“不知道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