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织夏擡眼,困惑地看向他。
接着便听见他问:“想好了麽?”
这才过了两三秒,许织夏半圆的鹿眼睁得很开,逐渐从纳闷变成惊诧:“什麽啊?”
纪淮周平静:“快点儿,会被看见。”
他身躯高大,完全挡住了许织夏的视线,许织夏只能听着他话干紧张:“不是……”
四目相对,他又说:“好不好,给句话。”
许织夏嗔道:“哥哥——”
“他们看过来了。”说着,纪淮周故意往客厅望了一眼,似乎是为了证明这话。
凑巧屋里响起一阵笑闹声。
许织夏被牵动住了神经,慌了神,眼巴巴央他,但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岿然不动,一脸淡定。
陆玺的声喉陡然穿透玻璃门,传到阳台,嘹亮得如同近在耳畔。
人一心慌就不管不顾了,许织夏忙不叠答应,声腔里都掺进了几声低呜:“好,好……”
纪淮周弯了下唇,渐浓的晚霞光里,他眼底不易察觉地掠过一瞬得逞。
他徐徐直起腰背,撤开了圈住她的臂膀,由着她溜出去,欲盖弥彰地跟他站开两米远。
“嗯。”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似真似假,侧了侧颈:“阳台凉,进去吧。”
曼彻斯特所有的云都在燃烧,许织夏抱着碗,脸颊上也有了两片火烧红。
“哼……”她怨声,跑走了。
纪淮周噙着笑,看着她棉裙子摆蕩,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