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自含风流的黑蓝色狭长双眼,眸光一掠,眼底浓重的情动中, 弥漫出被打扰的不悦。
“纪董有现场观摩激情戏的癖好?”
纪淮周欠欠地拖着腔, 欢愉下的烟嗓欲意未褪。
他的体型足以覆盖住女人,从纪世远的角度,只能看见女子散开在枕上的乌浓长发。
纪世远铁青着脸:“看看你自己,成什麽样子!”
纪淮周勾了勾笑,拇指指腹压到唇上,慢条斯理抹去薄薄的暧昧水痕:“怎麽, 您管天管地, 还管我解决生理需求?”
如此情形, 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而纪世远只能吃个哑巴亏。
这四年, 纪世远为使他不再惦记苏杭的人,默许女人勾引他, 之后对他花天酒地的行为也一向纵容,只要不动致命的真情,上流社会的男人谁没几段花边。
他在外头浮花浪蕊的名声,纪世远从来视而不见,要论起来,他这不检点的私生活,还是纪世远自己暗许的。
但今日大婚隆重,如果这种场合闹得人尽皆知,是丢颜面或是落下笑柄,都事小。
联姻事大。
纪世远额角筋头鼓跳:“平日随你怎麽浪,想想今天什麽日子!”
闻言,纪淮周哂了一声,轻蔑且散漫:“别大呼小叫,不知道的以为进了条狗。”
“你……”
不等他发作,纪淮周便又低垂下脸,做出动情抚摸怀中人的样子。
他哑着声,是男人在床上说情话时一贯宠溺的语气,挟着几丝残留的喘息:“吓到我宝贝了。”
毕竟是站在权力制高点的人,纪世远很快沉住气,肃容掌握回局势:“我说过,淮周,你想要自由,就必须听我的吩咐,你最好别在婚礼上,给我惹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