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的人,真就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纪淮周一副不着调的样子:“非要我见,怎麽着,那是我未来后妈?”
他讲话带刺儿也不是一两天了,纪世远习以为常,也习惯他这散漫的作风,他浮浪荒淫,纸醉金迷,这些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不做出身败名裂的事,这个圈子里男人如此太过寻常。
他爱玩就玩,但联姻不容商量。
“準你出英国几个月,一身傲骨又回来了?”纪世远眼周褶皱深陷,沉澱着上位者年久日深的矜骄:“淮周,想要自由,只有照我说的做,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忠告。”
纪淮周轻蔑嘲弄的话随口就来:“我也劝你,趁早再生个儿子,过两年可就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纪世远没恼,不愠不火说道:“四年了,还想着那个小女孩儿是吗?”
纪淮周眼眸一眯。
听见纪世远又说:“我告诉过你,在这个位置上,利益才是最深的感情。”
纪淮周敛眸,死寂半晌后,喉间发出暗沉的声音:“周故棠和纪淮崇两个名字,这些年来,有没有让你后悔过哪怕一秒?”
纪世远金链老花镜下钻蓝色的眼瞳深沉不乱,不作正面回答,只说:“人可以没有感情,但离开权势,你什麽都不是。”
空气凝固,陷入漫长的僵局。
终于纪淮周双手搭着扶手,慢慢悠悠起身,眼睫下压着阴戾的激浪,面向他冷血的父亲。
两双韧劲相仿的眼睛,对视间似有刀剑交锋。
“淮周,别逼我用手段。”
纪淮周情绪不达眼底,看似如同四年前弱势,被逼无奈向他低头:“当然,谁让您有我的死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