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束暖烫的光穿透雨幕,照映在他们身后,像旧时棠里镇的老式放映机,投出银河流动般的光束,打在泛黄的幕布上。
他倒是成了看电影的人。
她在门口笑着和那位学长挥手告别,往这边望了两秒,大抵雨幕朦胧,并不能看清。
纪淮周看着她走进宿舍,身影消失在可见範围,才关掉了远光灯。
他没下车去。
当哥哥的,确实应该要避嫌。
他耷下眼皮,不知在想什麽,在车里再坐了几分钟,双手扶上方向盘,準备离开。
这时女孩子又奔出了宿舍。
她撑着把伞,一只盒子压在身前,看上去是有东西忘了给那位学长。
一台车子开上路口,她走得急没留神,迎面撞上,淅淅沥沥的雨里一声刺耳的急剎。
她忙不叠退开,颔首几下向车主赔不是。
剎车声响的同一秒,纪淮周就凛了眸,倏地推开车门,大步迈过去,一把捉住她胳膊,将人扯到面前。
许织夏被他拽得略一踉跄,又因他臂力站稳。
他愠怒的训斥声当即砸下来。
“为了个男人命都不要了?”
许织夏在他兇巴巴的语气里呆愣住,昂起脸,对上他压抑怒气的目光。
他阴沉严厉地盯住她,胸腔一下又一下重重起伏着,似乎还心有余悸。
雨势渐大,他有几缕碎发被雨打湿在额前,头发和衣裤上湿漉漉的水痕越来越明显。
情绪混在氤氲的雨雾里。
许织夏一眨一眨,依顺地望着他,胳膊慢慢擡上去,把伞举高到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