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暑假,住在棠里镇,每天出门都能遇上三三两两背包的游客,他们的目光永远带着探究性的观赏。
有那麽几回,她坐在院子里,有冒犯的游客未经允许就擅自推开院门走进参观。
许织夏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供人参观的猴子。
那一晚纪淮周不在,她一个人在被窝里放声痛哭了一场。
而最委屈的是,如今她都不能再扑进哥哥怀里哭诉,不能随心所欲给他打电话。
哥哥没有变,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
是她再做不到无所忌讳。
她做不到怀着一颗在潮湿阴沟里早已扭曲变质的心,坦然站在晴朗下。
许织夏为了麻痹自己的情绪,每天都不让自己閑下来,不是去杨姐姐那里练舞,就是窝在房间里作一幅幅的书画。
她可能是胆小鬼,但逃避是她当时唯一的出路。
沉默寡言了两个月,开学在即,许织夏和孟熙陶思勉在机场各奔东西。
孟熙去山城,陶思勉去乌市,他们一个西南,一个西北。
而许织夏要去的京市,又是另一个方向。
孟熙性格大无畏,但其实是个很感性的姑娘,登机前,红着眼睛说:“寒假回棠里镇,我们还要一起喝冬酿酒。”
“必须的,你俩一天不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还不习惯呢。”陶思勉说。
许织夏被他们惹得眼眶泛酸,鼻音浓重地笑说:“好。”
孟熙声泪俱下:“答应了,谁都不準缺席!”
许织夏用力点头。
不会缺席的。
这是她此生最好的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