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獠牙就要刺进她脖颈的剎那,他犹豫了。
她的可爱不足以令他心软,让他做出让步的,是刚刚,或是今夜那场雨里,亦或是在港区遇见时的某个瞬间,那脱离他掌控的情感劣根。
因为她懵懂无知,认狼做父的样子,太像过去的他自己。
-
周清梧带来的手提袋里不只有衣服,还有一只小书包,里面装着给许织夏準备的绘本和涂鸦文具,以及随声录音机之类。
昨晚离开前周清梧说:“那宝宝在这里住几天,这几天白天就去书院,和阿公阿婆学写字好吗?让哥哥陪你。”
许织夏牢牢记着这话。
她想在这里,于是翌日一早自觉起床。
许织夏在卫生间笨拙地把自己梳洗干净,再回到房间时,少年还没醒。
他似乎和她相反,睡着的时候不喜欢有东西压住自己,被子总是扯开的,一条腿曲着,膝盖抵在被褥上,侧脸歪陷进枕头里,依然愁眉不展。
许织夏一如既往蹲到他边上。
她一边等他醒,一边呆呆地想,周清梧允许她在这里住几天。
几天是几天啊?
她安安静静的,很小心,但或许还是闹出了些动静,没多久纪淮周就醒了。
许织夏捏着只小花朵发圈,眼巴巴望他:“哥哥,我不会编辫子……”
一睁眼她就在面前,纪淮周不再意外。
没想到的是她已经自己穿好了鞋子,换上了干净的粉白系连衣背带裙,那只藕粉色垂耳兔立体玩偶双肩包正趴在她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