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了?”他明显不悦了。
许织夏本能闭上了嘴,没再胡言乱语,听声音她都能想象出他在电话那头脸色难看的样子。
男人一开始还有顾忌,顾忌她当真“不一定想见他”,真打算远远看一眼就算了,但此刻什麽顾虑都再无关紧要。
电话那端他不容置疑:“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想让我过去?”
怎麽听上去他好像就在身边。
许织夏后知后觉地疑惑,通话却猝不及防断开了,都等不及她回答。
许织夏忽然心慌,匆匆连按几下回拨键,又去摸牛仔裤,可口袋都翻遍了,也没找着一元港币。
她不是爱哭的人,但在酒劲作用下,情绪不堪一击,单单只是没钱打一通公共电话,她眼眶就滚烫了,眼泪一下子掉出来,最后在电话亭里无措地抱着听筒抽噎。
压抑一晚的情绪由此释放而出。
凉风拍着她的背,酒精在她脑子里继续发酵,她晕头晕脑的真当刚刚都是梦,这场大梦带来的只有失望,留下的只有蕩然无存的空虚,醒后她还是孤零零没人要的一个人。
她一点儿都不愿意做这样的梦……
许织夏心里一时委屈,突然摇摇晃晃跑出电话亭,负气地蹲回到那地方淋雨,跟自己较劲。
她抱着双腿,泪珠子失控往下落,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
男人的黑鞋很快进入她视野,伞骨撑开伞面的声音轻响,一把黑色大伞遮到她头顶。
许织夏的哽咽一顿,一点点懵懂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