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被如丝绸般柔滑,她躲在里面,不肯冒头。
谢沅不知道烧了多久,连意识都迷乱起来。
家庭医生匆匆过来后,她还是不肯出来,向来乖顺的姑娘,一边哭一边叫:“我不要看医生!你出去,你出去!”
沈宴白额侧的穴位突突地跳。
他强忍着脾气,低声哄谢沅:“不看医生,沅沅,我已经让他走了,就量一□□温,好不好?”
谢沅不相信他的,她将整个人都埋在薄被里,连手指都不肯伸出来。
这种消极的抵抗很无力,也很虚张声势。
但意识到沈宴白不像沈长凛那样冷酷后,谢沅像是张牙舞爪的小猫一样,威势更盛了,她哑着嗓音强迫道:“你也出去,现在就出去!”
沈宴白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他没办法跟沈长凛拨了电话。
听完沈宴白的话,沈长凛沉默了片刻,他轻声说道:“稍等一下,我马上到家。”
他本就在路上,没多时便到家了。
沈宴白看救星一样地看向沈长凛,低声说道:“沅沅不肯看医生,也不让我们进去,您看要怎麽办?”
沈长凛风尘仆仆。
他低下眼帘,轻声说道:“抱歉,今天麻烦你了,这里有我,你先用午餐吧。”
沈长凛直接进了谢沅的卧室,他缓步走到她身边,声音放柔:“沅沅,叔叔回来了。”
沈宴白已经快走出廊道,还是听到了那声充斥哭腔的话语:“你滚!”
这世上应当没有第二个人,敢当着沈长凛的面对他说这种话。
沈宴白的胸腔里有鲜血在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