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碰到桌角了吧?”李秘书倒吸了一口冷气,“怎麽磕得这麽严重?沈总,要我去请医生过来吗?”
“不用,”沈长凛摇了摇头,“沅沅在家也常磕碰着。”
李秘书紧忙叫人去拿药,沈长凛说不用请医生,家庭医生还是立刻就过来了。
女医生动作轻柔,很小心地给谢沅上药,她侧过脸庞,低低地吸着气,眼眸很快又湿了,药膏冰冰凉凉,慢慢在肿/痛处化开,但谢沅却没能好受太多。
她恳求地看向沈长凛,对上他漠然的视线后,又不敢说话了。
处理好伤处后,女医生离开。
沈长凛看了眼腕表,望向霍阳,漫不经心地说道:“给你十五分钟,有话想说的话,尽快说完。”
霍阳站起身,感激地说道:“好,多谢您,世叔。”
沈长凛就是这样的。
明明是他冷酷地拒绝了霍阳,总还能用很简单的方式,高姿态地让霍阳非但没有任何怨言,反倒心存感激。
谢沅做不到他那样平静,也做不到他那样从容。
她很想竭力地将事情说清楚,但是眼下就连跟霍阳对话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谢沅并拢双膝,她坐在沙发上,擡起手想去拿杯盏,可手臂刚刚擡起,被牵动的感觉便又苏醒了。
她的眼尾湿红,忍不住地想要掉眼泪,快被疯狂的触感给逼疯。
谢沅的指节深陷在掌心,快要掐出血时,才将那要溢出来的哭腔给压住。
霍阳拨弄了一下黑色的短发,神情带着些纯良,他先是自嘲地低笑了一声,然后才看向谢沅:“抱歉,沅沅妹妹,这回是我太心急了。”
“不过你别担心,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他继续说道,“我也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