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可以躲开他的。
她已经是大孩子了,早就不是那个无助孤单的小女孩了。
她可以更坚强,更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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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凛抱起谢沅,她哭得有些累了,渐渐没有气力,轻轻地将头垂在她的肩头。
她生得瘦,轻得像是一片大些的羽毛。
沈长凛用抱孩子的姿势将谢沅抱了起来。
她阖上眼眸后,他脸上的柔情褪尽,色泽稍浅的眸底只有一片深黑。
展厅的附近就有休息室,沈长凛将谢沅抱过去,一起跟来的刚好是程特助,她之前也照顾过谢沅一段时间,匆匆就跟了上去。
她的小腿很细,苍白得没有血色,垂落时蕩开微弱的光晕。
沈宴白想起那天夜里,沈长凛轻轻将谢沅抱起,放到长沙发上时的情形,他眼看着他叔叔攥住谢沅的小腿,亲自给她上了药。
有一个沖动的疑问在强烈作响,叩击他的耳畔。
寻常叔侄之间,会这麽亲密吗?
正在沈宴白凝神屏息,思绪不断翻涌时,沈长凛神色淡漠地投来了目光。
不是看向他的,他却倏然从那怪诞的猜想中挣脱。
沈宴白抿紧了唇,拍了拍身侧秦承月的肩膀,将他从错乱的思绪中给拽出:“先去看看沅沅。”
秦承月如梦初醒,眼帘也落了下来。
隔得有些距离,展厅又被快速地封锁起来。
两人匆忙赶过去的时候,沈长凛已经从休息室中出来了,他看也没看沈宴白,目光直接地看向秦承月:“沅沅说你很关照她,你就是这麽关照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