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走廊,有不少人从病房内探头出来看热闹,不时还会指指点点讨论几句。
陶青梧半倚在墙边,长舒了口气,静静听着最里面那间乱作一团的病房内究竟在说些什麽。
一直不停嚷嚷着的女声很陌生,尖利到穿过重重阻碍回蕩在住院楼内。
“你们不许拦着,让她给我出来,敢做不敢认是吗?”
“我先生勤勤恳恳这麽多年,好不容易让公司起死回生,她就想带着自己那个私生女登堂入室了?”
这些话不算刺耳,陶青梧自幼听过无数个版本,多过分的都有。
犹记得刚升入高中的那一年,她无意间翻到了妈妈的日记本,隽秀的字迹显然是出自还具备自主能力的时候。
仅翻了几页,她就从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有妈妈曾经所遭受的一切。
她被舅舅辛辛苦苦拉扯大,深知对方瞒着自己这些事情的良苦用心,而且事情的真相也并非那女人这会儿还在声嘶力竭喊出的那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区派出所的民警终于赶来。
被堵得水洩不通的病房门外,陶青梧从缝隙朝里张望,在确认半靠在床头的妈妈并未有任何不妥后,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也就是这一眼,那女人发现了她的存在,似是早就失了理智,奔出来开始推搡她。
民警被骇到,忙开始制止,“给我安静点,不许动手。”
陶青梧的肩头被做了美甲的手指戳得生疼,因惯性脚下不稳踉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