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傅庭肆伏在她的耳边,轻声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双澄亮的眸没有任何焦距,她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他只好又补充了一句,“我看见你和叶识檐一起吃饭了。刚刚又吃了那麽多,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陶青梧傻眼,这一刻顿悟,眼前的人是来找她秋后算账的,那一丁点短暂的温馨只是在酝酿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她唇瓣翕张,想为自己辩解的话竟一句都说不出来。
傅庭肆面无表情地拖着她的腰抱入怀中,声音平静到像是没有半点涟漪的湖面,“这一个多月,想我没?”
她想出声,被他擡手止住。
他看着那张被他研磨过无数次的唇,明明那麽柔软,却说过那麽多不中听的话,实在是可恨。
感知到怀里的人在发抖,他抚着她的背不断安抚,殊不知正是他一直贴着唇的那根手指在让她发怵紧张。
傅庭肆又抱紧了些,“可我想你。”
陶青梧没忍住被这句话动容,右手撑在他的肩头往后撤了点距离,似是想要探知他话里的真假。
他声音低了好几度,像滚过耳膜的大提琴音,“想你变着法子接近我,想你达到目的后开始敷衍疏远我,想你在陶衍安的面前说我们没有谈恋爱。”
她垂着的头倏地擡起,被他最后一句话弄得再度紧张起来。
他知道了?什麽时候知道的?
傅庭肆在这一刻仿若赋予了能读懂她心思的能力,笑着开口,“差不多跟陶衍安同一时刻听见的,你那天很洒脱,我竟不觉得意外。”
陶青梧抵在他胸口的手虚握着,眼泪开始不受控地往下掉,说了两个人自重逢后的第一句话,“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