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青梧的视野里,坐在前面的鹤叔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是精彩绝伦,来回变换了好几次。
她终是没敢拿出来吃,开始思考之后如何把食盒还回去,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傅庭肆正在悄然靠近。
车门敞开,仅有的一点阳光被全部遮住。
她侧头去看,着了西装的傅庭肆跟鹤叔刚说完的脾气好完全不沾边,眼神锐利,气场强大,仿若她是一只缩在角落里的小鸡崽儿。
去学校的路上,傅庭肆一直收发邮件,不时还会打几个海外电话。
虽然听不懂,但陶青梧还是在心里默默震撼:已经换了四种语言了,好厉害!
车子驶入市区后,避免不了会堵车。
她手里拎着食盒,手腕觉得乏力,偶尔会两只手换着来,想放地上又怕弄撒里面的豆腐脑儿。
不经意间,傅庭肆垂眸扫了她两眼,将她所有的动作都尽收眼中,出口的德语突然切换到汉语,轻声:“觉得累就放下。”
“哦,哦,好的。”
在傅庭肆的注视下,她小心翼翼地放下,还刻意圈在角落里,用微曲的膝盖顶着。
一通电话结束后,傅庭肆再次开口:“记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麽?”
“什麽?”她撩了下眼皮,望过去,“是您送我回房间的吗?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还有呢?”他用余光瞥她,那双澄澈的眼睛因为不解漫上了一丝慌乱。
陶青梧噤声思考,在安静的这一霎听见前面的鹤叔倒吸了一口凉气,背脊不由自主绷直了,惹得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难道她喝了酒还撒酒疯了?砸了东西还是说了髒话?她是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