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紧跟在陶青梧的身后,刚刚连带着也溅了一身的水,模样同样是狼狈到了极致。
那些看热闹的人敛起笑容,沉着声音警告,“宋方稚,劝你不要多管閑事,交朋友还是擦亮眼睛比较好。”
宋方稚欲要再争辩几句,却听身后的陶青梧轻飘飘地唤了一句,“方方,回来了。”
见她没动,只好又重複了一遍。
宋方稚咬咬牙不得已咽下了这口气,一回头迎上的是陶青梧笼罩着一层暗色的一双眼。
她说:“方方,你该离我远一点。”
“你怎麽也说这种话?你是什麽人我会不知道吗?她们那纯属人云亦云,一群人死乞白赖地跪舔黎棠。黎棠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非说你勾引她的男朋友,实则人家时暨根本就看不上她。”宋方稚边换衣服边愤恨地说了一大堆。
这些事陶青梧怎麽可能不知道,她与时暨只在文艺演出的时候见过几面,没成想却还是惹了这尊大佛,在学校对她公开表白过数次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谁知这位少爷却越挫越勇,依旧殷勤地围着她团团转,那能不招人恨吗?
而黎棠,与时暨青梅竹马,两个人朝夕相处的日子被突然出现的陶青梧打断,恨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是这位大小姐实在嘴碎,添油加醋造了不少谣。
这年头谁不恨插足者,很多人避着时暨给她使了不少绊子,让她有苦说不出。
这不两个人刚到立裁室,陶青梧那放在打版人台上的作业就被人破坏掉了。
白色的薄纱上面满是污渍,腰间钉在玫瑰花上的玻璃珠全被拆下,在实木地板上滚落得到处都是。
宋方稚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伏下身跟在她的身后去捡珠子,不时会擡眼看一下,斟酌良久才道:“青梧,我觉得你其实可以考虑一下时暨,找个人护着你也不是什麽坏事,而且他追你这麽久看着也挺真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