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页

在他无声的抗议下,我终于放弃逗他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经地说:“你放心,什麽事都没有发生!如果真的有事发生的话,我就不会这麽凄惨地躺在这里了!”

他沉默,许久之后喊了声:“东哥……”便再没了声音,只是轻轻的,用手细心地替我拿捏腰上的肌肉。

他拿捏的手劲恰到好处,既缓解了我长期卧床造成的肌肉紧绷,又不会弄痛我的旧伤,我舒服得眼皮直往下耷拉。

朦朦胧胧间,听见海真的声音在耳边轻声问道:“格格要不要再用燕窝粥,这是二阿哥临走时特意吩咐奴婢煮的……”

我睁开眼,四处瞅,“代善走了麽?”

“是。走了好一会儿了。”

我扭头看向窗外,天色已是黑沉沉的,原来我竟已睡过去好久了。打了个哈欠,我勉强撑起身子,海真端了粥碗一边喂我,一边笑说:“二阿哥对格格可真是上心,自打你受伤到现在,他每晚这个时辰都会过来探病……”

“你说什麽?代善每晚都来?”我惊呆,“我怎麽从没见着他?”

“那会子格格身子还没好得这麽利落,天没黑便早早歇下了。二阿哥每次来都站在格格窗外,等格格睡着了才进屋。格格前阵子正喝那养气补身的药丸,这一睡下去自然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奴婢可是瞧得真真的,二阿哥每回来都会替格格揉背,有时候还一个人自言自语,总要待到戌时末才回去的。”

细细品味海真的每句话,想着他每晚孤独执着地守在窗下,想着他对着昏睡的我喃喃细语,想着他悉心呵护地替我拿捏,想着那张苍白而又温柔的脸……我不由得癡了。

腊月末。

努尔哈赤率部返回费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