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思的心髒一下又一下的钝痛。
“医生没有判我死刑,但是情况不是很好。”利思鼻音变重,“我害怕,我怕万一……”
“没有万一。”祁峙忽然笑了,利思看着他利落的下颌,觉得病房里压抑的氛围都变的和缓了不少,祁峙笑着开口,“你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一切美好才刚刚开始。”
万物磅礴、盛大又脆弱,利思在辗转反侧的夜里小心翼翼问祁峙的问题,祁峙给了她答案。
不是出于对病人的宽慰,而是两颗心的相互依偎——
两颗属于赤忱少年和少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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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确诊的那一刻,利思开始了她的治疗,吃不完的药,做不完的检查,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居然会成为医院的常客。
可她一点也不希望被大家当成病号。
她不希望去医院的时候,路过的病人或是家属投来可惜的目光,仿佛在说:怎麽这麽可怜,年纪轻轻的就得了癌症。
她不希望看到旁人怜悯的目光。她希望大家把她当成只是有点头疼脑热的普通病人来对待。
徐敏澜和利万成刻意的在利思面前装作和平日一样,仿佛利思只是忽然拥有了一个漫长的假期而已,而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一家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维持着表面的安宁。
骨恶性肿瘤的确诊随之而来的来势汹汹的并发症,利思的手腕愈发疼痛,还有转移的迹象,她在想,这是不是心理暗示的作用,以前的她都把手腕的疼痛当成运动训练的并发症,肌贴、喷雾、膏药什麽的都一起用,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可现在得知真相后,她觉得自己手腕的疼痛简直难忍至极,她不止一次的想,为什麽会这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