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峙不希望旁人把他当作视障者,他甚至不希望旁人在他身上投射太多目光,可利思这样真的把他当作常人后,祁峙又按耐不住的想,利思看不到他的情况吗?他怎麽帮她?难道要从一个人狼狈的跌落在雪里变成两个人狼狈的摔进雪里吗?
祁峙不禁在心里轻嘲自己,什麽时候他自己变得这麽拧巴了?
水杯递给利思的同时,祁峙心里燃起了一丝“恶劣”,他忽然很想逗弄一下利思,他的嗓音清冽,故作严肃的开口道:“什麽意思?”
祁峙的眼睛很好看,清澈,但是黯淡。
利思早就习惯了祁峙开口时的冷漠,但祁峙刻意用更严肃冷漠的语气讲话后,她难免有点心颤——
是自己的话伤到他了吗?
利思立刻垂眸,她和身边的朋友说话向来很直,有什麽说什麽,天大地大,快乐最大,她想让身边的朋友和她一起享受快乐。
但她忽略了,自己今天第一次见到祁峙,他们并不熟悉,祁峙不清楚她的性格,她对祁峙也并不了解,或许在她看来友好的方式对祁峙而言是一种伤害。
利思在心里思考,她该如何措辞,才能让祁峙知道,她的本意不是伤害她。
利思不知道说什麽。
祁峙不知道利思为什麽忽然不说话。
他想,是他方才的语气吓到利思了吗?
两个人都在反思自己,同时为对方着想,同时不知道说什麽,又同时开口。
“你……”
“我……”
异口同声的默契让利思和祁峙不约而同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