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妞糊不好薄纸,她手上沾了不少浆糊,搓着那浆糊她跳下高凳往屋里走,“嫂子,芹菜给我洗,我洗的好干净。”
“别把叶给揪了,”香秀将一篮子翠绿的芹菜给她,自己转身抓了把梅干菜,浸到热水里。
又切起了香干,嗒嗒的声音在竈房里响起,刀磕着厚重的木板,香干也在间隙里切成了丝。
水生提了一小桶处理好的昂刺鱼进来,不久小鱼便下了油锅,煎的皮化了,尾巴焦,同梅干菜一起炖,鹹鲜鱼肉嫩。
“下回三婶中午磨豆腐的时候,叫她留些嫩豆腐,”水生捧着一盆酱黄的鱼汤上桌时说,昂刺鱼还是得炖嫩豆腐才好吃,熬出来的汤又白又鲜。
“你要是想吃,拿些豆子去磨点豆腐来,”香秀说着,她把盛了馒头的碟子放上桌,福妞点头,“我也想吃。”
“那赶明我去趟三婶家,”香秀如此说,她洗了手回来,其他人才开始动筷。
水生给她夹了一块没刺的鱼肉,自己咬了口馒头说:“明儿雨估摸着能停,我想往山里去趟,下点套子,猎点野鸡野兔来。”
“那你往竹林里瞧瞧,毛竹出了笋壳没,”香秀嚼着芹菜,她掰了块馒头蘸了蘸碗里地鱼汤,接着说,“要是出了不少,扒了笋壳晒干,卖给镇上的茶园。”
这里的茶叶基本是用毛竹外层的笋壳包的,要晒到干透,茶园会以十张一文钱收了。
往年香秀总会去山里扒笋壳,她娘会将晾好的笋壳卖出去。
水生应下这件事,吃了晚饭,雨点渐小,到了第二日便转晴了,院子里的青石板都积了不少水。
鸭子低头啄水吃,公鸡扑腾翅膀,想要飞过菜地围着的竹篱笆,那里豌豆爬藤,开了白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