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弥漫起豆腥气,香秀编完了一个鸡笼,豆腐便成型了,嫩生的很。
这时白而弹,一碰就碎的豆腐,村里人管它叫豆腐生,切片蘸点酱油就很好吃。
福妞吃完了豆皮,又吃起了豆腐生,她说:“嫂子,留一点晚上吃吧。”
“那我去抓条草鱼来,”满仓抿着豆腐,他突然开口,“我晓得哪个塘里有鱼。”
“你个旱鸭子,还去捕鱼,也不怕跌进塘里去,”水生低眉看他,脸色不甚好看。
满仓不高兴地说:“我跟三子、成山一起去,他俩会水,塘不深,就到我腰这里。”
香秀切了一大块豆腐,放木盆里拿水浸着,见水生表情冷硬,便说道:“你既不放心,跟满仓一起去不就成了。”
“这小子老想往水里钻,水性又差,”水生不想拂了香秀的面子,缓了语气,“晚点我跟他去瞧瞧。”
满仓又乐起来,福妞才不愿意淌水玩,况且她走了,嫂子不就剩一个人了,那不成的。
早上几人肚子已经叫豆腐填饱了,打个嗝都是豆腐气,这会儿是吃不下了。
而且豆腐水没了,便有些硬邦邦的,成了老豆腐,香秀把豆腐切成一块块的。放在竹板上,垫一层干草再叠竹板,一层层豆腐码上去,放在阴凉地,等它浑身裹满白绒绒的毛后,就可以装罐倒酒腌腐乳了。
其他的豆腐,香秀切厚片摆在竹蒸笼里,让豆腐的水汽蒸出来,撒一点点盐后,一片片摆出来晒外头。
福妞一起摆,不解地问,“嫂子,为啥要晒起来?晒干了更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