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刘之衡沉吟不语,时观就知道他已经有些被说动,索性再添一把火“这种赚钱的事你可别考虑太久,否则我要单干了虽然风陵七州离番邦最近的风瞿州边境是丛林山谷没有官道,但你再犹豫,了不起本王花费一些时日和银子自己开一条路过去”
刘之衡并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而且他手上也不是完全没有筹码,他知道太多时观不知道的事,不必全盘听任时观的安排,况且如何对付这个散漫又贪婪的王爷,他很有信心……
“好,本王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咱们一荣共荣,一损俱损,本王在你身上赌了!”刘之衡咬牙道,“那本王要做些什麽?”
“风陵七州内部的问题本王自会搞定,不过要把货送出来,有两件事可能还要事先做好準备”换时观提出条件了,如此才合理,总不可能刘之衡只是出个地方让他经过,就可以得到相当的利润,想要赚得多,就要冒越大的风险
刘之衡听了点点头,轻声道:“愿闻其详”
时观伸出一只手指“第一,矿物要从我风陵州送往冀水三州,一定会经过九鼎州,九鼎州的知府陈大川是一个很滑溜的人,我们若运送得太频繁,他一定会心生怀疑……”
听到陈大川这个名字,刘之衡想都没想本能回道:“这个没问题,陈大川本王熟得很,本王可以搞定,保证不会替咱们的事惹一点麻烦”
也就是说,陈大川与刘之衡确实早就有所勾结?时观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但表面上仍是淡淡笑着“很好那麽第二件事,为了多捞一点钱,本王决定扩大风陵七州的铜铁矿生産,只不过如今硫磺奇缺,制作不出炸矿的火药冀城王,你是武将出身,不知你弄不弄得到大批的火药?”
“这……”刘之衡不免迟疑起来
“不必为难,如果弄不到也正常,只是赚得就没办法那麽多……”时观若无其事地说道,眼角余光却悄悄观察着他的反应
刘之衡眉头紧锁,心里经过不小的挣扎,最后把心一横说道:“好吧,本王豁出去了,火药之事本王也替你搞定,你先提出你的需求,本王一个月内替你弄到足够的火药”
时观立即哈哈一笑,这次他的喜悦就真的发自内心了“太好了!本王就知道找冀城王合作是对的,接下来就看咱们怎麽大捞特捞吧,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刘之衡的笑容底下却是有着精深的打算,如果这一笔做成了,以后等那一件大事成了,说不定整个大通商会的利益都是他一个人的……
京城,礼部尚书府
不久前,一名青衣男子进入礼部尚书府,自称是九鼎州知府陈大川的亲信陈璘,还拿出了信物他向龚宽秘密禀报了一些关于冀水三州的事,之后便在尚书府待了下来
饼了十天,尚书府的人调查回来了,调查结果一送到龚宽手上,马上让他气得摔了手上的玉如意“该死!懊死!刘之衡这个蠢蛋,居然真的把火药交给了时观!”
这等大事自然不会漏掉陈璘,他也是脸色凝重地说道:“尚书大人息怒,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就要做好準备,这也是我家大人派我来的原因,我们九鼎州随时可以支援”
“若不是陈大人察觉刘之衡行迹可疑,又发现时观竟偷偷从风陵七州跑到冀水三州去,老夫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龚宽抡起拳头狠狠往茶几上一敲,茶盏中的茶水都被震得洒了出来
“我家大人相信,冀城王应该和风城王达成了什麽协议,只怕是上回大通商会的雷击案被风城王调查出了什麽,才会沿线模到冀城王那里去”陈璘思忖道
“风陵七州的雷击案老夫不是让许明昌按捺下来了吗?所有证据都毁了、人也死光了,时观还能查出什麽?”龚宽气得糊涂了,一时没想到其中内情
但陈璘是个脑袋清楚的,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马上恭敬地禀报道:“尚书大人有所不知,许知府有把柄落在风城王手中许知府的儿子许智因为与风城王争风吃醋,现在还被关在王府的牢里,许是许知府投鼠忌器,洩露了什麽消息给风城王”
这番话似乎起了点提醒的作用,终于让龚宽稍微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他沉着声道:“不知道时观要那些火药做什麽?”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其中的意义可不简单陈璘到目前为止的表现,算是让龚宽颇为欣赏,若是陈璘答得出个所以然来,代表他是个可造之材,龚宽也不介意把他从陈大川那里提拔过来,如果陈璘答不出,那他就只是个传话的人而已
陈璘会在此出现,自然有他的两把刷子,他知道自己必须通过这个考验,否则无法进入那个重要的地方,于是他不疾不徐地道:“大人,小人猜测,时观这是要扩大矿産的産量这一次大通商会遭受雷击,风陵七州的收入顿时短少了不少,也只有多挖点矿出来才能弭平,而要多挖矿,火药便缺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