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望着飘着小雪的天际,想起当初母亲在胜利农场受的苦,干了太多活,如今回城了,身上的病痛也不停提醒着他们一家人那些岁月。
“那也得检查,来拿药吃,总不能都自己挨着。”苏念手臂挽着母亲,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微凉的掌心,双手合拢给她搓热。
郝秀红笑得眯了眼:“以前我给你搓手,现在你是长大了,还给妈妈搓手。”
“那可不。”苏念擡头时,忽然瞥见母亲耳后黑发中似是又添了几根银丝,心头蓦地一酸,“以后爸妈都得听我的,可不能任性。”
郝秀红心头暖融融地笑开,倒是应下了。
中午,苏念让母亲去休息,自个儿在厨房忙碌,娘俩吃了午饭又说了会儿话,苏念算好时间监督着母亲把药吃了,再拧开药水盖子,给母亲上药。
黄霜霜的药水在苏念白皙的掌心晕开,被她按压揉搓在母亲背部腰间,一阵按摩后,郝秀红心疼闺女手酸,忙劝了她:“好了,你也歇歇,妈妈正好去睡个午觉。”
“好。”苏念看着母亲歇下,这才去洗了手,手上飘散的药味有些浓,令她瞬间想起了那日在谢晖手上见到的伤口。
一再劝诫自己不要与谢晖过多牵扯,可苏念仍是一时没有忍住好奇心,在寒假的第一天下午走到了松城码头。
松城临江,宽广无际的江面似是自地平线蔓延开来,平静无波,却似蛰伏的巨龙。
这里是松城最大的货运码头,周围人来人往多是搬运工,几乎是日夜忙碌着装货卸货。
肩上扛着的都是能压弯人的重物,一般人轻易干不下来。
苏念出现在这里有些惹眼,她没往里走去,顺势走到稍远处的几棵松树下,只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