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当真一直坐到了大半夜，阮清再醒过来时，外面的雨声好像停了，屋里漏进来一点清冷的夜光，阮清在四年后，第一次感觉离他那麽近。

她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他的鼻尖。那人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一只手仿佛捕猎一般，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指，眼睛在夜色里，仿佛某种兽类，仿佛即将猎捕一般。

“要不要上来睡？坐一晚上明天不会难受吗？”

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叹息一般，说，“我只是过来，怕你出事，我并不想再和你有什麽发展。四年前那个孩子没有了之后，我就认清了很多事，你后来的选择也是印证了我的判断，阮清，你对我，只有情||||欲，没有爱。我们都真诚一点好吗？我不想当被你洩|欲的那个人。”

阮清觉得心里揪着疼，心酸的感觉。

阮清平躺着，像是想到什麽，说，“你去港岛两年之后，我去了那里看你，我刚到你住的地方，就看见你开着车出来，旁边副驾驶上坐着肖菱菱，报纸也刊登你们要订婚的消息。我一个人在港岛晃，又去了有说你常去的聚会地点，我看见游轮上，她站在你旁边，你们很相配。”

沈时认为这个时候，没有什麽不能对她说，明天一早，两人就各奔天涯了，这个相遇只是一个意外，以后他们再无交集。所以沈时说，“你公司是不是遇到过一次危机？”

“什麽？”

“被查‘走|私’？资金链也传得快要断裂了？”

阮清愣住，那次她几乎差点入|狱了。

“是肖菱菱。她给了我点线索，我查了，所以找了她，我答应和她在一起一年，前提是不找你麻烦，也让报纸报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她实在觉得无趣，我们没到一年，就结束了那无聊的关系。但是你结婚了，阮清，你孩子很可爱。我想，你会很幸福的。”

“是宋扬的孩子。”阮清急切地说。总觉得，如果不说，她和他，从此，怕是彻底地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