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喝着那仿资本主义享乐方式,学得滑稽可笑的鸡尾酒,轻轻缀饮了一口,嘴角滑过冰冷的微笑,带着满眼的嘲讽想,古代把农的地位放那麽高,也不是真的看得上农,不过为了社会秩序稳定,故意强调了某一个类别而已,商是要流动的,流动意味着治安成本的提高,当然是安定的农更好管理呢。
这嘲讽没保持太久,因为有鲜肉过来撩阮清。男人有钱之后,身边围绕着女人,同样的,女人有钱之后,身边也同样围绕着男人。性资源都会朝着钱和权的位置集中。阮清带着淡淡的嘲讽,欣赏着美男,晚上还有美男到她房间来,阮清没让对方出去,只说了句自己累,让他自己睡,阮清径自躺在另一边睡了。睡眠中感觉有人靠过来,阮清清醒过来时,看见男人已经覆在了她面上。阮清突然一股怒气,很想给对方一巴掌,但是很快忍住了,结果被对方亲了两下在脖子上,如果完全沉溺于欲望,这是个不错的晚上,但是阮清不想和这些人同流在一起,她便轻轻叫了句,“停”,起身拍了拍男人的脸,她一边扣着自己衣服,一边说,“你睡这,我睡沙发,明天一早,我会说你不错,别多想了,睡吧。”
阮清起床,去躺沙发上,闭着眼睛,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下午,她便乘着车,离开了。
权利的滋味,确实很美妙,几乎能让人飘飘欲仙。阮清都差点迷失,短短几天,她都差点溺在那土皇宫里,只不过她看到小涵后,只要小涵的身影一在她眼前飘过,她就像被泼了浑身的冷水一般,立即清醒了过来。
十月过去,气温骤降。很快到了年末,一切都很清净,无任何事发生。而年初开始,便是“大地震”,阮清甚至被捉了走进行审问,她当然是什麽都说,她自己有意规避,一直做的都是合规的买卖,只不过这一年到年末之前,阮清知道许惠如很缺钱,所以阮清不着痕迹地给指出了几条令人意想不到的路,让许惠如铤而走险地去做了,结果完全撞在了枪口上,加速了她的灭亡。
至于是怎麽不着痕迹的,这说起来真是很有意思,阮清那次从土皇宫里离开前,表现出了对那位俊美男人无限的眷念,还把自己的一支口红,无意间遗留在了他那里,之后,男人便寻来了阮清这里,阮清后来便公然带着他招摇过市,一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陈睿好是彻底掰了,第二呢,阮清又带着自己的“新好”,南下去做生意,给了他自己公司里一个特别赚钱的职位,什麽“机密”信息都说给他听,俨然是被妖精误国的昏头君主。最后阮清很赚钱的公司里的一部分资産都被人不着痕迹地划走了,阮清痛心疾首,损失惨重,然而随着来年的到来,阮清的整个公司仿佛都被鲸吞,她到成了个空壳子,最后看上去,她败得一塌糊涂,整个人仿佛快要活不下去一样,最终她脱掉了手上的全部资産,拿着手上的亏本收益,伤心败走南下。
那一年,整个清江市的“地震”都波及不到她,阮清拿着钱,彻底脱离掉陈睿好那个圈子。
她享受了一回,权利的便宜,权利的美妙,权利的快捷,最终也看着大富大贵的人,在权利里沉沦,她像是在那漩涡里轻轻地淌了一下,最后顺利地划了过去。
宋扬说,“不是你运气好。”
“啥?”阮清已经到了南方,準备在这边扎下来。清江市像是阮清历练的一个圈,父母还留在那儿,阮清每个月固定给足够的生活费,南方是开放的前沿,阮清準备在这里重新寻找商机。
宋扬的小破屋里,她吊着两个黑眼圈还曲在椅子上在手写稿子,一边写一边说,“你不是运气好,你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阮清看着她手写的稿子就脑壳疼,电脑没有普及的年代,可真是让人手疼啊。想想之后,一个小小的手机就可以解决掉不少问题,而现在宋扬这小破屋里都是堆积如山的报纸、书籍,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宋扬在一盏破灯下专心致志,间或还抽出心神来回她两句说,“你有钱但不害人,他们有钱就为所欲为,有了权利之后,仿佛淩驾于所有人之上,轻视了普通人的生命,更加不在乎别人的尊严,这样矛盾激化,最终同归于尽。”
阮清听完之后,热烈鼓掌,宋扬擡起头白她一眼,说,“我说的真的。不轻视别人的人,才能一步步往上走,否则,它只能走在空梯子上,迟早有一天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阮清觉得自己觉悟向来低,宋扬说得她觉得特别空,也没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