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脆弱,清晰可见,眼睛却泛红,里面融着恨意。
静静地坐着,沈时也在旁边坐了下来,和她一起靠着墙壁,他却仰头去看天上的夜空。
“谢谢你。请你给我保密,这种事情嚷出去了,对我不好。”她爹、她妈、她弟,以后没脸见人,这个年代就是这样。
“明白。”
阮清过了好一会儿,顺过了那股劲,用手抹一把脸,扭头去看旁边的人。
“你为什麽替人家顶包啊?”阮清问他。
沈时微微歪头,而后撤回了目光,他那目光,就跟含着薄冰的沙层月光一样,落在阮清身上,声音毫无精心、淡悠悠地道:“哦,你知道了。”
“我观察了几日,是隔壁那家的小孩吧,外面还有一群流氓,家里有官职,他妈又溺爱,在外面跟着一群流氓混,觉得自己了不得,‘天下第一’,在院子里也为非作歹,我看到他几次鬼鬼祟祟在澡堂外面晃蕩了,宋扬早和我说过,那小孩也看过她,当然没成,被宋扬抓住了,家里息事宁人了。所以一直都是他,和你没关系吧。”
“你应该想的是,院子里人都知道是他,而不是我,但是却心照不宣地判定是我。”少年人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话语里没有任何的怨怼,他只是在平静地述说。
阮清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因为你爸爸吗?”
少年人的身体,难得地缩了缩。
他爸爸是个变态。奶奶尊严感极其高,大家看不上他们家人,她奶奶也瞧不上其它人,一家人仿佛被孤立了出来,哪怕遭受了冤屈,也不会有人抱不平,他又被人盯上,成为了“替罪羔羊”。
阮清说,“做规则以外的事情,是会升级的,他们如果盯上你,那个小孩,和那群流氓盯上你,如果以后他们再做什麽更过分的事情,再推到你身上,你怎麽办?”
阮清问出这话是有根据的,她却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个小变态,不过外表正常而已。他没有感知能力,缺乏同情,刚刚地路过,用灯晃了晃,只是出于他想看看漆黑的小角落里发生了什麽事。
一点好奇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