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宋钧再也忍不住的将她拥入怀里安慰,“小傻瓜,这不是你的错,别怪自己,钧哥哥舍不得”
“我真的好难受,钧哥哥……”
那些话句句都像把刀子往甘棠心窝里扎,她真的不懂,为什麽那些人要将他们的关系说得那麽肮髒?
她泪水一滴滴滚落,看得宋钧心都疼了,他一手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一手拍抚她的背,直到怀里的哭声渐息,呼吸慢慢变得均匀,他才小心挪动僵硬的身子,轻轻将她放回床上
看着熟睡的她脸上犹有泪痕,睫毛亦有湿润的泪珠,他抿紧唇,拿出帕子俯身为她拭泪,又盯着她的睡颜好一会儿,这才起身出去
他轻声关上房门,一回身就看到母亲着急的迎面走来,“棠儿——”
“娘,她睡着了”他连忙压低声音
姚氏看了他身后关上的房门一眼,也跟着将声音放低,“娘这几日都不在村里,今天林姥姥的病情稳定了,我才回村子就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这到底怎麽回事?你都在啊,没听到那些针对棠儿说三道四的荒唐话吗?”
“娘,这种话谁敢在我面前提?”宋钧苦笑,若不是好友听到赶来告知,甘棠的名声还不知道要被败坏成什麽样子,那几个地痞一定也是听到那些传言才会回来
想到这里,他示意母亲先离开,到了外头才将竹林里发生的事告知母亲
姚氏看着儿子自责的神情,轻声安慰,“这事要怪就怪传出这些荒诞不经传言的人,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棠儿”
进去甘棠的房间,姚氏放轻步伐走到床前,看着小姑娘睡着了,眉头仍拢得死紧,还抿紧唇,她喉头不由得一酸,紧憋着一股子气快步走出去,再轻声将门给带上,仰头看天,拼命的吐着浊气,转身就要出门
宋钧担心的喊了一声,“娘……”
“没事,我就是去问问,到底谁的舌头那麽长!”姚氏脾气一向温和,但这回是真的踩到她的底线了
她往村里头聊天的聚集地,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松树下走去,果不其然,还没走近就听到几个长舌妇正七嘴八舌的说着宋钧打了那几个村里败类的事,还不忘再诋毁一下甘棠
“这也不能怪他们,小姑娘本身不检点,才让那几个地痞流氓心痒痒,说到底还不是她自个儿招惹来的”
“是啊,要是她洁身自爱,哪有这些破事?”
几个婆子嘴脸丑陋,愈说愈起劲,将甘棠唾骂成是特意幻化成人形接近宋钧,要吸人精魄的妖魔鬼怪
“你们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家棠儿不检点?”姚氏怒视着这几个舌头忒长的碎嘴婆子,她一个个指着开骂,气得浑身发抖,“她又是帮家里干活,又是陪我上山采药,就怕自己做得不够,报答不了我们的救命跟收留之恩,这样善良又贴心的小姑娘,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却肆意毁坏她的名声,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受拔舌之刑吗?我姚氏在此说了,你们这些人往后若有病痛,我连一根药草也不给!你们自求多福吧!”
她怒不可遏的将衆人狠狠的教训一顿,这才气呼呼的回去
大松树后方,冯雅捷看着姚氏对甘棠的百般维护,眼中有着藏不住的狠戾之光
宋钧让他的人去查出传言的源头,然后隔日特意请冯村长将所有村民都聚集过来
冯村长家前的空地上架起一个小小高台,宋钧走了上去,俯视下方的村人,一一扫视过才开口,“这般叨扰各位,宋钧先说一声抱歉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是针对那些近日乱传不实谣言的村人,我跟棠儿妹妹之间清清白白,你们自己思想肮髒,说出的话就跟粪坑里的粪一样臭,嘴巴一张一合就伤害了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很得意吗?若他日如此污秽不堪的传言说的是你们的妻女或亲人,你们难道也不在乎?”
村民们一片肃然,其中不少汉子都看向自己身旁愧疚低头的婆娘,他们在知道自家婆娘也是搧风点火的人之一后,不是骂了就是趁夜痛打一顿
宋钧说完自己要说的话,绷着一张俊颜看向在高台右侧等待的冯村长
冯村长点点头,跟着走上高台,神情肃穆地道:“咱们村里虽然偶有一些小争执,但都是无伤大雅的事,这些搬弄是非的谣言都不许再传了,再传就赶出白水村!若有人不服,咱们就直接上衙门,绝不宽贷!”
冯村长说到这里,突然感受到身旁射来两道犀利冷光,他浑身一颤,这才发现还有话没说完,他握拳轻咳两声,继续道:“当然,甘棠太委屈了,被那些谣言所累,好在没有铸成大错,不然欺辱一个失忆孤女的事儿传出去,咱们白水村的脸面都没了!那起心造谣之人其心可诛,咱们要刨根究底,彻查到底,将罪魁祸首送到衙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