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的菜肴,它表面上是吃下肚了,回到木府就吐出来,缺皮缺骨的肉块全都暂先封存,等姑娘伤好再处置。
从夫妇身上掉落的石块愈来愈多,慢慢堆积成一小堆。信妖俯身,拿起一小块,在指尖揉成粉末。
“原来,你们是盐妖。”难怪,如此擅长烹煮。
被勒得愈来愈小的老头子,终于忍受不住,呻吟着出声,声音就像沙砾摩擦般粗糙。
“我们是远山的万年盐块,前不久被震下山来,跟着妖魔们进了砚城。”老头子艰难的说着,盐粉持续洒落。
“老头子,不能说!”
“不说咱们就完了!”
“一旦说了,让那人知道,也是死路一条。”老妇人嘶喊。
“我就是要说!”老头子耐不得酷刑,只求不要在此时粉身碎骨。“有人要我们先静待不动,等时候一到,就能分食世上最滋补之物。”
信妖仔细听着,随后才又问。
“跟你们接触的人是谁?”这个问题最是关键。
会是公子?
还是其他外来的妖魔?
或者,是藏身在砚城中,长期按兵不动,别有所图的人或非人?
老头子张开嘴,正要说出答案,身旁的老妇人却先张嘴,往丈夫的身上猛咬,力道之大竟咬崩了一边的肩膀。
“臭婆娘,妳敢咬我!”老头子怒火中烧,也张口咬回去,咬碎妻子半边的脑袋。
坚硬的盐块喀嚓喀嚓的崩落,信妖来不及阻止,盐妖夫妇已经互咬得崩碎,其余没有崩下的也裂痕处处。愈是坚硬,崩裂得愈快。
转眼之间,盐妖夫妇化为满地碎石。
金丝收束无物,再度镶回黑檀扇骨,偌大的客栈只剩没能问出答案的信妖,沮丧的用脚猛踩盐块。
那天。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