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考虑到婚礼这麽远,毕竟前十几年前他习惯了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有这麽一天。
了了是他人生里的意外,可选择她却是他人生里的必然。
所以该考虑的,该规划的都要提上议程,总不能让她退让与妥协。但这些话,现在不适合说,不然像是给她施加压力一样,让她不得不被迫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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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来,觉悟终于被允许留宿在禅居小院。
在一堆小辈面前,他得端持着做师父做住持的架子,所以憋着什麽也没说。
等了无了拙一回屋做晚课,他立刻当着了了的面,大吐苦水:“我上回来,不就监督他受罚嘛,他都不让我住小院,非让我挤在佛堂那个小木床上。就我这体格,这床板睡了这麽久没塌,都是我积德了。”
他忿忿不平:“他这麽对我,我还给他端茶倒水,送饭送到嘴边的,够意思了吧?”
了了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觉悟的木板床上,而是转头问裴河宴:“那你睡哪啊?”
裴河宴把她的茶杯烫了一遍,甄了七分满,用小托盘端到她面前:“晾会再喝。”
见他避而不答,觉悟替他回答道:“他从小就会跪着睡觉,我说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说到八卦,觉悟兴致勃勃,压根不在乎裴河宴递来的眼神。
“我听老祖说的,说他回了一趟梵音寺,再回浮屠王塔时,检查了一下师弟有没有每日跪香做早课。结果数着数着多了一根。”觉悟光是想到那件事,就忍不住想笑。
“老祖?”了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