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跪到昏死过去。
平日不大管事的祖母见我这样到底还是心软了。待我醒来她长叹一声,终是撑起病体去帮我说服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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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月宴办起来了。
裴泓本不欲再见我,怕见了又要被我缠上。奈何我让人将侯府的帖子递到了他父亲的手上。
老宁王是个爽朗性子。与京中嚼我舌根、说我不自爱的那些人不同,他十分欣赏我大胆追爱的态度,还放言说单凭我敢想敢做这一点,就比京中那些矫揉造作的贵女们强上百倍。
接到帖子,又听侯府下人附耳说了赏月宴的目的,老宁王哈哈一笑,没问裴泓的意思就替他应下了邀约。裴泓不能忤逆父亲,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席了这场摆明了是要撮合我与他的赏月宴。
赏月宴当夜,我上台抚琴。一首《边塞吟》铿锵昂扬、技惊四座,赢得衆宾客拍手叫好。唯有裴泓面上淡淡,只敷衍地夸了句:”小姐技艺惊人。”随后他便推说是喝多了酒,要去外头吹吹风、醒醒神。
彼时庶妹独自在水榭里排舞。
庶妹的生母不过是一商人送来巴结父亲的瘦马,就是生下了庶女也没能被纳为妾室。又因着生産后没有好好将养,瘦马没了好颜色,于是再没能侍奉上父亲。
庶妹五岁时那瘦马一命呜呼,自此庶妹便在府中成了最不受宠的那个。她水榭排舞,莫说身旁没有丫鬟婆子伺|候,竟是连个替她掌灯的奴仆也没有。
月华皎洁,照在水面上蕩漾出一片雪银。庶妹脚尖轻点,柔若无骨地旋转腾挪于梅花桩上,宛若水上嬉戏的神女。
舞到正中,庶妹瞥见男子身影,登时脚下踩偏两寸,整个人落入水中。裴泓想也不想地沖上前去,救回了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