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在自责。

梁招月从他胸前擡起头，仰着脸看他，她眼里全是溢得满满的笑意。

她说：“不用觉得自责，每个人都有不愿面对的事情，有人能迎面往前，而有人一直陷在里面走不出来。前者或许足够勇敢，让人所羡慕向往，但后者并不一定就是懦弱。人终其一生都在成长，不是什麽年龄就要有那个年龄的成熟。”

她笑着继续说：“我就喜欢我的内心永远都是个小孩，有她的自娱自乐。我希望你也是，在你的心里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能很好地放下你所有不愿暴露在外的心事。所以周云川不要自责，兜兜转转这麽些年，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吗？”

周云川那屡次擡起又放下的手，这回终于平稳地落在她的肩上。

他定定看了她半晌，而后将他拥进怀里，说：“这趟回去后，我们去看看你準备的新家。”

梁招月说：“好。”默了会，她又说，“你真的和奶奶都决定来深城生活了吗？”

这个问题从早上听他宣布之后，她就一直藏在心里想仔细问他，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眼下，倒是适合询问。

或许不是询问，而是一种确定。

她急需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内心上的肯定。

至于肯定什麽，她也无从说起。

周云川将她揽得紧了些，说：“以后你在哪，我就去哪，你喜欢深城，我们就在深城定居。”

听到这话，梁招月喉咙微酸，她说：“这麽任性吗？”

他说：“不是任性，而是一种稳定。”

稍作停顿，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