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神情倏的紧张起来。
宋教授看出来,继续往下说:“但是这三年他找心理医生的频率比他以前还是少很多。”
她说:“大概人心里有了寄托,有了期待,情况总会变好一些。”
梁招月松了口气,同时又想到她先前说的那句——周云川结婚那一年多里,没怎麽看过心理医生。
她忽然想,那麽那段短暂的感情、短暂的婚姻,对他来说,并不是他所认为的各取所需。
相反,他也是和她一样对它抱有更多更长远的希冀。只是他父母的事到底对他造成影响了,他有所退怯。
梁招月不知道当时的周云川是怎麽想的。
但她想,事情已经过去,早在她当初决定原谅他时,她就没打算旧事重提、翻旧帐。
她说:“谢谢您,以后我会多注意他的情况的。”
宋教授欣赏地看着她,说:“当年我问云川怎麽突然想结婚了,他一开始没回答我,是在快离开的时候,和我说,他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们是同类,他觉得你会懂他,和你相处起来会很舒适,这也是他认为你们结婚是件很省事的事情。”
怕她听不懂,宋教授直接讲话说得更明白些。
“哪怕是应付他的奶奶,他私心里还是想找个精神层面共振的人。但他困在过去的事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忘了最初找到你的真实目的。他来同我询问离婚的事时,每一个问题都是建立在该怎麽把你的伤害减到最小。只是当时的他还不明白,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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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五点,梁招月将宋教授送到周云川所在的病房。
由于是朋友,谈起事情来倒没那麽一板一眼和拘束,有几次谈到从前的事,病房里不时发出笑声。
梁招月没怎麽说话,她们过去的事,她插不进去,况且这时候情况特殊,她也没必要说什麽,她要的就是默默当一位听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