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师兄的弟子?」雪晴芳偏了偏头,神情仍是疑惑的。「大师兄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大的弟子?他为什么喊我师娘?」
「小姐,你忘了你嫁给你大师兄,成了风掌门的妻子吗?十四年前,掌门将振塘带回来。当时他遭逢丧父丧母之痛,你还为了心疼他,赔了好多眼泪。小姐,你都不记得了呀?」阿彩忧心仲仲道。
打从她昨天下午被风想柔找来,雪晴芳不是畏惧地躲在棉被里,喃喃自语着:一不是我不是我」就是神智昏沉、反反覆覆,魂灵儿像是远离现在,不知飘到哪个年代去了。饶是自幼和她一块长大的阿彩,也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穷于应付。
雪晴芳低垂螓首,努力思索阿彩的话。苦恼的眸子逐渐阴霾尽去,苍白的脸颊泛起一抹兴奋的嫣红。
「我想起来了。」她笑吟吟地看向古振塘,原先的少女神情转化为年长者的慈和。
「振塘,你从天池回来了呀,去见过你师父了吗?」
振塘苦涩地和阿彩相视。师娘是认出他来,却把时间给搞错。
他记得多年前,他从天池回来,到苔枝缀玉楼向师娘请安时,她便是和他说同样的话。
「见过师父后,才来见师娘的。」强行压抑胸臆间的酸楚,振塘顺着她的话应答。
「那就好。」雪晴芳微笑地朝他颔首,絮絮叨叨地说着之前她曾对振塘说过的话。
古振塘耐心地回应,直到小玉去厨房端了碗熬好的药汁进来,服侍雪晴芳喝药,他和阿彩退出房间,来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