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墙仅是木板所隔,轻易便能听见隔壁的声音。等了片刻,没听见隔壁传来弟弟的声音,她以为他没听见,再说了遍,「央弟,戚师傅回来了。」

隔了须臾,才传来赵央沙哑的声音,「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他这几日病了,但怕皇姐担忧,因此一直隐瞒着没将这事告诉皇姐。

「你声音怎么会哑成这样?」赵盈雪蹙眉问。

赵央瘠哑地回道︰「我只是头有些疼,不碍事。」其实他身子时而发热时而发冷,头疼欲裂,咽喉也又肿又痛,十分难受,但想到也许很快他们连命都要没了,因此对此刻身染风寒的事赵央并不怎么在乎。

「你是不是病了?我让他们请太医来。」赵盈雪担忧地张口要唤人来。

赵央摇头阻止她,「皇姐,以我们现下的情况,只怕请不来太医,算了,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听他声音哑成这般,知他这病定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赵盈雪很心疼,想到他这几天话特别少,定是因为不太舒服,而她却一直没发现。

思及他的懂事和体贴,她心里更不舍了,「辰刚送来早膳了,你快去吃了吧。」隔壁的房间同她这间一样,在上方有道通风的小窗口,辰刚也会从那里将食物送进去给他。

赵央其实毫无胃口,但嘴上仍应道︰「嗯,皇姐,你也快吃吧。」

赵盈雪想了想再安慰他,「戚师傅回来了,说不定会想办法救我们,也许事情会有转圜的机会,你也别太绝望。」

「嗯。」赵央喃喃地应了声,眼皮沉重地缓缓阖上,双颊染着不正常的红晕,全身发冷地在床榻上蜷缩成一团。

昏迷过去前他想到当初父皇竟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将他关押起来,心里的寒意就如同此刻从身子深处散发出来的那股寒意一样,冷至骨子里。